第72章 第72章【你们别走】_高嫁宁宴燕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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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第72章【你们别走】

  开泰帝行至中宫,见宫中诸人尽职尽责地在忙碌,心中稍稍满意。

 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,卢皇后早早沐浴过后就觉犯困,见没什么要紧事便斜卧在榻上小憩。

  按照规矩的话开泰帝入内是要通传的,如今开泰帝却喜欢悄无声息地进去听听卢皇后在和旁人说些什么。他总觉得卢皇后在他面前说话实诚,背着他才会说些心里话。

  今日见里头没动静,开泰帝看在外伺候的人,才听对方禀报说卢皇后刚才乏了,沐浴过后就说要歇会儿。

  开泰帝摆摆手让众人退下,迈步入了内殿,却见卢皇后侧躺在床上补眠,许是睡梦中嫌弃夏日傍晚有些闷热,身上的薄被已经滑落,『露』出肩颈大片/皙的肌肤。

  有的人生来就是娇弱过了头,别说在上面掐上了,就算只是亲用力些也会留下个明显的印子。

  开泰帝过去从觉得女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留恋的,什么温柔乡是英雄冢他只当是笑话,如今才渐渐觉出些滋味来。

  他迈步走上前坐到凤榻边,抬手抚过自己昨夜在她肩颈处留下的红痕,有些纳闷自己明明也没多用力,怎么天了这印子还在?

  卢皇后鲜少被人触碰身体,察觉有只长着茧的手在自己肩颈上流连,个激灵醒了过来。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,看到眼前横着熟悉的身躯。

  卢皇后慌忙坐了起来,下意识地往后挪到远离开泰帝的位置才问:“陛下来了怎么让人通传?”

  “朕来见皇后宫中为什么还要人通传?”开泰帝理所当然地。见卢皇后醒来就离自己远远的,开泰帝心里很是满,伸手握住她光『裸』的脚腕将她从凤榻内侧往外带。

  卢皇后阵心慌,下意识地攥住床褥想被开泰帝拖出去,可还是被开泰帝带出了段距离,被迫仰起头直直地对上欺身上前来的开泰帝。

  她想喊声“陛下”,未完的叫唤却被开泰帝俯下/身来直接给吃掉了。

  开泰帝见卢皇后明显放开,亲够了以后便开始无师自通地诓起她来:“你看我早前过小半个月没过来,就有恶奴敢欺主,要是传出帝后和的传言仅对你这个皇后利,对瑞哥儿这个太子也好。”

  卢皇后被开泰帝亲得脑袋发懵,又听开泰帝讲了这么番颇有理的话,顿时再下意识往后躲。

  开泰帝见她被说动了,又搂着她的腰再次亲了上去。

  夕阳斜照到屋内,洒落地余晖。

  守在殿外的人听着里头时传来的声响,只觉什么中宫无宠完全是子虚乌有的流言。

  这天还没黑,陛下就到中宫来了,且还闹出了这种叫人面红耳赤的动静,谁敢再说句中宫无宠?

  帝后这边琴瑟和鸣,身为新郎的太子殿下却是越临近夜晚越郁闷,恨能下子过掉这几天,好叫他可以大展身手!

  第二日早,那个击登闻鼓的女子就审问出结果来了。

  对方是扛得住刑的人,很快就招认说孩子确实是太子的。

  去年她怀了情郎汪鸿才的骨肉,旁人孩子的父亲是谁,个劲地说去年太子曾在她那儿留宿过,她莫是怀了皇子皇孙。

  老鸨存着攀龙附凤的心思,也来问她孩子是是太子的,说如果是的话可以派人送她进京。

  她想着情郎正好在京城,自己掏了赎身钱就没有盘缠入京了,鬼『迷』心窍之下才承认了孩子是太子的。

  没想到这承认,就上了贼船,再也下去,他们拿住了她的父母兄弟,那些人说她要是照着他们说的做,他们仅要杀了她,还要杀光她全家!

  所以,她才得抱着小小的婴孩去敲登闻鼓。

  这套说辞说得有理有据、有有由,和昨日那个禁卫样没多少破绽,只是想要查出她供认出来的几家人是是当真牵涉其中却容易。

  说准过去调查的人抵达南,证据已经被毁掉了,该灭口的人也灭口了!

  关键是她说的这几家人或多或少曾是开泰帝登基的助力,家中又正好送了适龄的女儿到京城,准备寻机送进宫当妃嫔!

  整桩事看起来似乎就是个青楼女子鬼『迷』心窍承认自己怀了太子的骨肉,有心人晓她肚子里怀了天家龙种就她弄到京城准备好好利用利用。

  他们选在天狗食日的时候让她敲响登闻鼓,也是为了将事情的影响扩大到最大,『逼』迫着开泰帝和太子得承认这个出身卑贱的皇长孙!

  只要太子地位稳,他们就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国丈、成为新太子的外公!

  只是他们并,这女子怀着的并是真正的龙种。

  姜若皎翻看着底下送过来的卷宗,其然地在上头看见了上头写着的“汪鸿才”三个字。

  她眉头动了动,没想到里头还有汪鸿才的事儿。

  这个孩子当真是汪鸿才的吗?

  太子殿下是和姜若皎凑在起看卷宗的,姜若皎注意到汪鸿才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。

  汪家家算是太后的党羽,开泰帝入主皇宫时便他们诛杀了。

  太子殿下晓后有些叹惋,却也幼时的交情早已烟消云散,他以前真心汪鸿才当朋友,汪鸿才却从来没有回以同的情谊。

  太子殿下心里生出了同样的疑问:“你说这孩子当真是汪鸿才的吗?”

  姜若皎掩卷说:“我觉得这供词太对劲。”

  “哪里对劲?”太子殿下取过卷宗倒回去瞧了瞧,总感觉自己看出什么问题来。

  姜若皎娓娓说:“背后的人那孩子是你的骨肉,难她自己还?混淆皇室血脉可是牵连全家的大罪,她如果真的是被人用家里的父母兄弟威胁才犯下这大罪,为什么直接说出真相?走出了现在这步,她和她家里人也是必死无疑!”

  太子殿下听姜若皎这么分析,也觉得很有理。

  他琢磨了会,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,起身拉着姜若皎说:“那我们当面问问她去!”

  姜若皎顿了顿,没有反对,迈步跟着太子殿下起前往大狱。

  太子殿下要见个犯人,大狱那边的人自然好阻拦。夫妻二人路畅通无阻地走到处牢房前,很快看见伤痕累累、抱着孩子坐在那儿的女犯人。

  女犯人察觉有人来了,抬眼看姜若皎两人。

  看到太子殿下时,她瞳孔缩,显然认出了他是谁。

  太子殿下却太记得她的长相,见她身上的囚衣染着血,她肯受过大刑。他皱了皱眉,朝着女犯人问:“你为什么要诬陷我?”

  女犯人声音嘶哑:“民女是招了?民女也是受人胁迫才闯下弥天大祸,并后果会这么严重。民女自自己必死无疑,只求太子殿下看在汪公子的面子上为他留下这丝的血脉。”她抱着孩子跪到地上朝姜若皎两人磕起头来,“这孩子才刚出生,什么懂,求殿下饶他命!”

  姜若皎见孩子随着她磕头的动作哇哇大哭,她却还是个劲地额头磕得头破血流,也微微皱起了眉。

  她动声『色』地观察着女犯人抱孩子的动作,口中说:“你既然想留他『性』命,为什么早些说出他是太子的血脉?”

  女犯人哭得梨花带雨:“民女说了他们会放过我们的,他们会直接杀了我们母子俩。民女过去听闻太后、皇后还有太子殿下是仁善之人,想着只要陈明原委太子殿下肯愿意对无辜的孩子网开面,才时糊涂按照他们的安排去敲登闻鼓。”

  姜若皎地望着那脸『色』被憋得有些青紫的孩子。

  女犯人没注意到姜若皎的视线,犹自悔恨已地哀泣:“民女当真后果会这么严重,要是早是这样,给民女百个胆子也敢那么做!”

  姜若皎对她的含泪忏悔置词,反转头朝旁边的狱卒吩咐:“她孩子抱出来。”

  女犯人浑身疆,下意识孩子抱得紧。

  狱卒进去看,孩子已经憋得哭出来了,赶忙孩子从女犯人手中孩子抢走。他急忙孩子抱出牢房,走到姜若皎身边说:“娘娘,这孩子快没气了!”

  姜若皎:“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,这孩子应该确实是无辜的。”

  女犯人终于反应过来,哭得惨了:“孩子,我的孩子!”

  “别装了。”姜若皎冷眼望着匍匐在地的女犯人,“他是你的孩子吧?”

  女犯人止了哭声。

  姜若皎没再多问,拉着太子殿下转身便走。

  那女犯人愣了愣,见姜若皎两人当真再停留,心里顿时涌现阵甘。

  她是姜若皎的,以前天拂柳楼开张,她坐在楼上往下看,时能看见年方十三四岁的姜若皎驾着比她大许多倍的驴车经过。

  她心里只觉得姜若皎真是愚蠢,辛辛苦苦开食肆能赚多少钱?还如卖了食肆备些嫁妆早些自己姐妹俩嫁了!

  结果姜若皎攀上了高枝,连裴徵姜映雪提亲。

  那可是裴徵啊,多少人的梦中情郎,就这么巴巴地去娶个商户女,只为姜若皎马上要嫁入平王府。

  汪鸿才让她主动些去爬太子的床时,她心里恨得要命。

  她可是怀了他的孩子啊,他却说要是能爬上太子的床就早些喝堕胎『药』吧,他会要个『妓』子生出来的野种。

  她真是恨极了这些人,恨汪鸿才无情,恨太子看上她,恨姜若皎那么好命,恨父母兄弟她卖了换钱,她恨这上的切!

  所以在发现自己生下的又是个死胎之后她就决要报复,既然老天让她过半天好日子,其他人也别想好过!

  可是姜若皎看起来在乎。

  这让她非常难受,就好像她豁出『性』命的报复,对他们言根本痛痒。

  女犯人甘心地喊:“你们别走!”

  太子殿下顿步。

  姜若皎拉着他的手说:“走吧,她本来就存了死志,且也只是别人手里的颗棋子,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来的——她肯连孩子是从哪里弄来的。”

  女犯人听姜若皎这么说,心里有了短暂的茫然。

  她确实孩子是那个跟她接头的人从哪弄来的。

  她也那个跟她接头的人到底是谁,根本说出什么有用的东。

  姜若皎的态度实在太冷静也太冷淡了,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只是在看只渺小又无用的蝼蚁,她只是企图撼动大树的小小蚍蜉。

  这次女犯人是真的哭了出来:“凭什么?凭什么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,我却要怀着身孕任人欺辱?凭什么这么公平?我就要你当成太子妃,就要他当成太子,就要让那些欺辱过我的人付出代价!”

  太子殿下听她还想和姜若皎比,顿时怒火中烧地转身骂:“你才凭什么!我们好好地订婚成婚碍着谁了,你居然在我们大婚的第二天跑来给我们添堵!”

  眼看太子殿下想冲过去踹上脚,姜若皎忙他拉住。

  这女人会有这种偏激想也是人之常情。

  要是没有半交集也就罢了,般人会去嫉恨与自己相关的人。

  可他们之有过那么次交集,她还差和太子有过那么段『露』水姻缘,怎么能让她感到意难平?

  人在极端痛苦、极端绝望的时候选择迁怒以及憎恨别人,甚至拼了命也要让别人好过,是很正常很常见的事。

  只是背后利用这女人的人到底是谁?

  这个计谋看起来漏洞百出,实则同时指太子和几个支持开泰帝的南家族,管成成可能对双方造成小的影响。

  这人应该深谙人『性』。

  想到有这么个人躲在后面算计她们,姜若皎心里就太舒服。她拉着太子殿下说:“用搭理她了,我们去父皇禀明此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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